推开战歌堡天台的厚重铁门。天空中依然积着厚厚的阴云,光线仅比夜晚明亮一点。铺天盖地的天灾军团叫嚣着向战歌堡进攻,外边的世界令人绝望。
环视四周,为了迎击天灾亡灵而临时搭建的掩体基本被破坏殆尽,只有这铁门还算完好,如果不理会门上的凹陷和抓痕。
黑压压的吸血蝙蝠和石像鬼映入眼帘,索伯没有在意,走上天台,挥舞着自然魔法解决了几只石像鬼。虽然先前在纳克萨玛斯交过手,但索伯这次才把这些皮肤如磐石的恶鬼看仔细。它们手脚细长,手臂上生有翅膀,尖牙红眼,啸声如千针刺入耳中。再看地面,地穴恶魔和食尸鬼翻过岩石,碾过枯草,把雪和土搅成浆糊,轮番攻击着正门。若不是勇猛无畏的部落战士拼死守卫,战歌堡想必早已沦陷。
在天台攻击石像鬼的时候,索伯瞥眼发现北方悉悉索索走来一队奇怪的人。确实是人。不过他们行为散漫,走路的方式也很奇异。弯腰驼背,头扭向侧面,而非直视前方。并不像正常人类步履轻巧,他们的脚好似陷入泥潭,随着身体的高低起伏缓缓拖动。令他倍感惊讶的是,他们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很单薄。比起其他种族,人类相对比较怕冷,在寒冬中理应严严实实把自己包在动物皮制成的厚袄中。
他们看起来丝毫不畏惧寒冷。
眼见这群人缓慢的穿过被天灾亡灵占领的屋舍,并未受到攻击,索伯揣测:模仿亡灵,就能够躲避亡灵吗?联盟的方法倒是很有创意。不过他们似乎走错了地方,这里是部落的战歌堡,不是骁勇要塞。
在诺森德,联盟和部落方面都有严令,禁止双方人员以任何形式或理由挑起争端。战歌堡坐落在北风冻原正中间,而骁勇要塞位于南方海边,无论如何都不会走错。即使两个阵营的成员在野外遭遇,往往远远绕开,心情好的话也许还会打声招呼,甚至帮助对方解围。可是一大群行为怪异的人类向战歌堡走来,如果不是提供支援,就是要趁火打劫。
索伯决定先去看个究竟。
在翠绿的光芒中,他幻化成一只苍鹰,从天台俯冲下去,在密密麻麻的吸血蝙蝠群中左躲右闪,机警灵巧的躲开攻击,期间还找机会杀了几个敌人。不出意料,更多亡灵放弃攻击驻守战歌堡的部落士兵,转而开始围攻他。
眼前的利爪和魔法越来越多,他有些力不从心。这样直冲下来确实太容易引起注意,不过还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候。他调整呼吸,急速转向远方。天灾军团已经认定了远去的苍鹰为首要目标,对其紧追不舍。向前疾飞一段距离后,他悬停半空回头望去,黑压压的吸血蝙蝠和石像鬼正在逼近。
在花费三秒钟准确计算时间与空间后,他周身泛起汹涌的自然之力。苍鹰形态分解,巨大的枭兽自光芒中出现。枭兽好似站立的大雕,肚圆腿短,憨态可掬。在德鲁伊可以变幻的形态中,枭兽的法力最强,也是索伯最得心应手的形态。他将全身法力凝聚在手掌,此时的风雨雷电,甚至空气都已成为尖兵利器。
索伯眼神坚定,面对扑面而来的庞大的天灾亡灵部队,挥出了最强的法术。
强大的气流如汹涌的波涛向敌人席卷而去。狂风如利刃般削切而至,冰冷的寒霜和雷电夹杂其中,如藏匿于森林中巨兽亮出尖牙利齿,肆意摧残破坏所触碰之物。这股气流席卷过后,无不将一切毁灭殆尽。
比起三年前,现在使出的法术强了数倍,那时的他只能操纵一种自然力量。此刻,他不仅将风、冰霜和雷电混合,法术的冲击力和覆盖范围也宽广得多。
已经过去了三年。时间执着的向前行进,一刻都不停歇。
强大的法术冲击过后,索伯转变回苍鹰形态,目送着残肢断体缓缓下坠。他在一瞬间几乎消灭了天灾军团所有的空中部队。此时,他身心疲惫,翅膀有些僵硬。虽然诺森德的寒冷天气有助于将空气中的水分转换成冰刺,可刚才的法术仍然耗费了太多法力。他摇晃着略显木讷的脑袋,打起精神向战歌堡飞去,那群奇怪的人依然牵动着好奇心。
天空灰暗,小片雪花洋洋洒洒的从天空飘落。远处的山峰有些模糊,不知是雪花遮住了眼睛,还是自己因疲惫而恍惚。虽然状态不佳,他仍然不忘时刻观察地面的情况。食尸鬼和地穴恶魔失去了空中部队的支援,立刻呈现出溃败之势。战歌堡二层的部落士兵如释重负,气定神闲的将箭雨洒向地面。而一层士兵并不急着上前与敌人肉搏,等待两三轮箭雨过后,他们方才上前收割,同时尽可能多的回收资源。
不多时,地面也被肃清。部落士兵三三两两的坐在地上或石头上,擦拭身上和武器上令人作呕的绿色液体。医疗队四处为受伤的战士治疗,抬着仍然存在救治希望的进入堡垒。不幸牺牲的被排在一起,之后会举行简单的火葬仪式。看着战友倒下,对战歌堡的士兵来说早已司空见惯。他们不会再通过愤怒或悲伤排解情绪,只会再下次战斗时,替已经牺牲的他们多杀几个敌人。
索伯变回牛头人形态落地,选了一处视野比较好的土坡坐下。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袋魔法泉水喝了两口,一股暖流流遍全身,仿佛阳光历尽千难万险,穿透重重乌云照在身上。他感觉舒缓了些。抬头看向远方,那群奇怪的人类仍在向着战歌堡缓缓移动,从路程和行走速度判断,不到五分钟,他们就会抵达战歌堡外围岗哨。
一群慢吞吞的人类,丝毫没有战争中的紧迫感。他们为什么要来战歌堡?提供情报,或是寻求帮助?难道真的要趁火打劫?索伯初到诺森德,对形势并不算了解,只是随意揣摩着对方的来意。他喝完袋子里最后一滴魔法泉水,准备起身时,被身后传来的厚重声音挽住。
“喂,听说你是‘征伐’的索伯,是么?”一个浑身伤痕,须发斑白但非常强壮的兽人老兵上来搭话,“我之前见过你。刚才多亏你把那些天上的敌人消灭,我们才有机会休息,谢谢你勇士。”
“不客气,我来到诺森德的目的就是能助你们一臂之力,对此我感到非常荣幸。”索伯礼貌的回答。
“‘征伐’的其他兄弟呢?真希望你们都在这里,那我们就所向披靡了!”老兵爽朗的笑着,他并不知道“征伐”早已属于历史。
索伯没有接话,只是机械的重复了一句“真希望你们都在。。。”
“半年前,这里的情况比较乐观,那时的北风冻原并不经常下雪。我们在战歌堡外有自己的兽栏,驯养了一些坐骑和家畜,骑兵们可以四处巡逻,也有食物。那时堡垒周围还有很多树木,虽然光秃秃的没有叶子,不过木料很结实。。。”老兵友善的为初来乍到的索伯提供自己所知道的信息。“突然,北方遥远的山脊崩塌了,空气变得更加寒冷,天灾军团不知从哪冒出来铺天盖地的涌向战歌堡,毁了兽栏,腐蚀树木,将我们牢牢围困。疯狂的进攻令我们呼吸困难。没有食物和水,没有足够的武器和盔甲,部落在所有方面都捉襟见肘。向窗外看去,除了天灾亡灵,其他什么都看不到。无休止的战斗把我们折磨的身心俱疲。老兵走了,新兵补上来,当新兵变成老兵的时候,又会有更年轻的战士到来。”他惆怅的呼出一口白气,“我应该算是前几批抵达这里的士兵中仅存的一个,我的那些战友,都找不到啦!”
“请你节哀,他们都是勇敢的战士,他们的死会收获尊严。”听着老兵的故事,索伯也不禁伤感,他不知道这场战斗何时能够结束,还能有几人活着回去。两人并排而坐,不经意间,他注意到了老兵左手的护甲上刻着一个数字“”,不禁惊叹道,“你杀掉了个敌人!真不愧是部落的勇士!”
老兵苦笑一声。“我来到诺森德的第一天,恩。。应该是七、八个月前吧。这里没有季节更迭可以参照,我记不清楚。”他缓缓的说,语气听起来仿佛在讲述一万年前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。“那时的战斗只是对付一些非常涣散,缺乏攻击性的天灾亡灵散兵游勇,非常轻松。因此新兵初到,总要忍受老兵的讥嘲。当时我的体型不算强壮高大,因此没少受到排挤和数落。当时配给的装备是每人一把铁斧,一面木盾。可轮到我的时候,军需官只递过来一把斧子说,‘盾牌没有了,先拿着斧子用吧!’我很生气,没有盾牌怎么防御啊!还差点和军需官打起来。不过盾牌是真的没有了。记得当时,军需官愤怒的诅咒我活不过一周,同时他也许诺,如果下周还能见到我,就为我特地打造一面钢盾。虽然惊险,可我幸运的活过了第一周。军需官很惊讶,没有盾牌护身竟然也能在战斗中生存下来。为了嘲讽他,我没有要他打造钢盾,随手拿了两个铁护手就走了。又过了一周,铁护手断裂了,我去找军需官换了新的。久而久之,也许是我习惯了用护手,反而不喜欢用盾牌了。三天前,我又去换新护手的时候,他也问我同样的问题,‘你每次过来,碎裂的护手上都有一个数字,下次再来,这个数字就会增加,这是你杀敌的数量么?’”
“我回答,这是我失去的战友的数量。”
听这名身经百战的老兽人淡淡说出这番话,索伯无法回应,只能默默为逝去的英魂哀悼。
远征诺森德大半年,仅在北风冻原的战事,就令部落损失了个战士。
“老大!”远处传来年轻些的声音,“西门有些吃紧,我们过去帮把手!”
老兵两眼眯成一条缝,咧开嘴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,饱经风霜的脸上挤出几条深深地沟壑。“就你们几个小兔崽子?!去给天灾做饵料呢?我和你们一起!”他冲着索伯摆了摆手,“我去西门了!”
“请小心,我还有些事,很快就过去帮忙。”
目送老兵离开后,索伯起身向外围战壕走去。那群奇怪的人类被守卫拦在门口盘查,双方似乎都不愿让步,肢体上已经开始发生冲突。哪知他们突然发狠,一拥而上,扑倒了两个守卫。索伯立刻提速急奔,同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群挑事的人类。他们眼中没有神采,脸上毫无血色,如亡灵一般苍白。他们各个骨瘦如柴却力大无比,将两个强壮的兽人压在地面无法反抗。更令他背脊发冷的是,他们没有武器,他们的武器是自己的牙齿和手指。
这些“畸形者”疯狂的抓挠撕咬,如饿了一冬天的群狼,没几下就将两个兽人开膛破肚。
他们是人类吗!索伯冷静的做出判断:也许他们被什么力量操纵了!他猛然间想起被魔法控制精神,变成行尸走肉的生物,和眼前的“畸形者”很像。附近的士兵听到哀嚎喊叫,也迅速聚集过来。索伯比他们更快杀到,魔法自手心飞出,一个“畸形者”胸口被轰出一个空洞。他非但没有倒下,反而更加狂暴的冲过来。他胸前淌出的不是人类的红色血液,而是黑色粘稠的液体。
这些“东西”显然已经不是人类。
无暇顾及联盟和部落之间的停战协定,索伯操纵自然之力爆发开来。数十只长满尖刺的藤条如利刃般扫荡,将“畸形者”的身体切碎。魔法化作五彩光柱,如星辰托着长尾坠落,燃烧着这些没有感觉的生物。
待尘嚣散尽,轰鸣渐止,黑色的血铺散在地面,肉块不再蠕动,索伯方才停止攻击。他用光了自己本就不多的魔法,感到头晕目眩,踉跄着几欲摔倒。还不能休息!他强打精神,用藤条将两个还算完好的“畸形者”牢牢捆住。从战斗开始到结束,周围的部落的士兵无不目瞪口呆,无从插手。人群中一个了解情况的士兵悄悄向旁边说,“他是‘征伐’的索伯,这会天上之所以这么干净,就是他干的。”
这句话迅速传到大家耳中,所有人不由得对索伯敬而远之,以至于没有人敢上前和他搭话。小声的议论此起彼伏,“‘征伐’来了!太棒了!”“很久没听到‘征伐’的消息了,他们是非常强大的伙伴!”“这么厉害,果然是‘征伐’!”
索伯来到两个已经死去的部落士兵面前俯身查看。他们的脏腑都被翻出体外,全身血肉淋漓,惨不忍睹。
“混蛋联盟!竟然要和咱们开战!”
“那就打进骁勇要塞!把他们杀光!”
看到同伴惨死在人类手中,大家愤怒不已,纷纷举起武器高亢的吼叫。
“不对!”索伯环视着满地尸块说,“这些并不是人类,应该说,原本是人类的他们,身体中产生了变异。”他眉头紧皱,指着被绑在地上的两个人,用略显生涩的联盟通用语问,“你们是骁勇要塞的人么?为什么攻击我们?”
两个“畸形者”此时身体残缺不全,藤条上的利刺扎入皮肉,但他俩面无表情,似乎对疼痛毫无感觉。他们也许听不懂索伯的话,也许听懂了但无法回答,只会张着嘴呜咽,喉间发出令人不适的咕哝声。细看之下,才发现他俩没有瞳孔,或者说,瞳孔被眼白吞噬掉了。看着四双白到发指的眼睛,索伯一阵哆嗦,决定提回去研究,同时向萨鲁法尔大王报告情况。可以断定,这群人类被某种力量控制,体内产生了变异。如果他们来自骁勇要塞,那么情势会变得非常紧迫。与骁勇要塞唇亡齿寒的战歌堡,将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。
为了对抗天灾军团,战歌堡壁垒森严,固若金汤,从外到里总共建立了三层防御体系。堡垒中每一层都有数十名巡逻的士兵和弓箭戒备,就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进来。可再怎样坚固的防御也阻挡不住寒风卷入房间,在绝望的地牢中呜咽,掀起了腐烂的衣角,带动着失去营养的枯发翻飞。
看着眼前的“畸形者”,索伯闭目冥思。他毕竟不擅长解剖,更何况对象是“非人”。对着两个被钉在十字桩上的所谓“人类”已经过去了一整夜,可他没有调查出哪怕一丁点有用的情报。
萨鲁法尔大王站在靠后些的木桌旁,不时皱起眉头问旁边的传令兵,“调查结果什么时候能交上来?”这已经是过去的两个小时内,他第五次问传令兵同样的问题了。
昨天下午,索伯把“畸形者”带回战歌堡后,他就立刻安排相关人员采集了相当规模的样本,希望能尽快得出结论。天空渐渐亮起之时,他再次来到地牢,依然没有答案。
“报告萨鲁法尔大王,这几天,天灾亡灵的进攻相当猛烈,很多人受伤,医疗人员都在下层忙着救治伤员。。。”
没等报告完毕,他就无奈的摇了摇手,问索伯道,“关于这两个‘畸形者’,你有什么见解?”
索伯沉思了片刻,就目前所掌握的少得可怜的情报,小心斟酌着词句,“他们原本应该是人类,只是被某种力量侵蚀了身体,控制了心智。可是我不能确定是什么控制着他们,有没有办法解除。”
“听说你夜里悄悄去恩吉拉做了侦查。”
“是的,您告诫我在搞清楚‘畸形者’的来历前不要单独行动,不过我还是希望先去摸清楚敌人的实力。结果一无所获,恩吉拉浮在空中,周围有大批飞行的天灾部队巡守,下方要塞的防御也非常严密,我无法顺利潜入。”
“不必介意,安全回来就好。”
话音刚落,沉重的大门被推开。拉斯特身穿金色铠甲,身背大剑走入房间。她将长发束在脑后,看起来神采奕奕,似乎从晕飞艇的噩梦中成功逃脱。枯瘦的被遗忘者刺客跟在拉斯特身后。他悄无声息的走到一个被钉住的“畸形者”身前,掏出匕首。“我知道什么在控制他们,这种人在骁勇要塞中很多。”
“你终于回来了,得到了什么情报?”索伯问道。
托纳托雷没有回答,挥舞匕首扎在“畸形者”喉间,向下猛力撕扯。“畸形者”从喉咙到腹部被破成两半,皮肉外翻,黑色的液体从体内流出,散发着腐烂的臭味。他对自己被开膛破肚仿佛毫不知情,仍然左顾右盼,咿呀叫喊。
看到恶心的一幕,拉斯特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。她用手捂住口鼻退到窗户边干呕了好一会,骂道,“臭托纳托雷!你干这种事之前能不能先说一声!”
托纳托雷做出抱歉的表情,甩了甩匕首上粘连的残余物,任由怪类体内的液体流向地面,形成一滩黑水。他转向萨鲁法尔大王,“托纳托雷·斯玛特向您报到。”
萨鲁法尔大王点头致意,“你总是为我们带来出乎意料的惊喜,托纳托雷。说说你对这两个怪物的看法吧。”
“联盟的舰队遭遇死亡骑士袭击,我前往查看。”托纳托雷转了两下匕首,继续说道,“我杀了死亡骑士,跟随联盟舰队到达骁勇要塞。”他并不愿细说如何与联盟合作抗敌,更不愿讲明是乘坐联盟的船才到达岸边,只是谨慎的使用“跟随”一词。
“骁勇要塞中的联盟士兵神情沮丧,毫无生气。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。”他又停了下来,好像灵魂飘到了别处。索伯和拉斯特静静等着,他们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说话方式。每当要讨论或解释什么,他就会不自然的停顿,这也是希德的死留给他的后遗症。
萨鲁法尔大王则有些莫名其妙的追问,“接下来呢?”
托纳托雷仿佛盯着虚空中的一粒尘埃入了迷,像雕塑般纹丝不动。少顷,他方才醒来,继续说道,“我里外调查,发现导致联盟气力尽失的根源在于。。。”说着从腰间的小袋子中抓出一把粮食摊在地上,“这些粮食被天灾军团释放的瘟疫污染了,某种蛆虫的卵掺杂其中。”
听到这里,索伯恍然大悟。他打了个响指,接过托纳托雷的话,“是的,我在书中看到过这种蛆虫,叫冻彘。它们不怕火,即便煮熟食物也无法杀死。冻彘会以蛹状进入宿主体内,吸收养分成长。在它们成长的过程中,宿主普遍的表现就是精神涣散,没有力气。当它们长成之后破蛹而出,会蚕食宿主的器官。”
托纳托雷指着被他剖开的“畸形者”,“他的器官被冻彘吃掉了。”
萨鲁法尔大王问,“如你所说,器官都腐化为黑水,那么他体内那些冻彘在哪?他们通过什么方式维持生命系统?”
“这就是它们的可怕之处。当冻彘破蛹之后会继续成长融合,寄生在宿主的大脑中。这就是为什么攻击脑袋以外的其他地方毫无作用。只有破坏大脑内的成虫,他们才会停止行动。”索伯说罢,看着托纳托雷。
刺客心领神会,一刀扎在被开膛的“畸形者”眉心,他立刻摊死在刑架上。
“骁勇要塞内有多少人已经被感染了?”萨鲁法尔大王问。
“几乎全部。”
萨鲁法尔大王倒吸一口凉气,“那战歌堡。。。”
“战歌堡的粮食没有问题。”
“虽然我对联盟没什么好感,不过骁勇要塞一旦沦陷,天灾军团就会全力攻打战歌堡。。。”
“主母。”托纳托雷示意索伯继续,自己则不再说话,走到墙角坐下。
“你真是懒的没边了!”索伯白了一眼,回复严肃的表情说道,“就像蜜蜂一定有蜂后,冻彘一定有主母。它们的繁殖,从卵到成虫到融合,都由主母操纵着。”
“这个冻彘的主母在哪里?”
“主母应该是通过精神力控制冻彘,因此不会离得太远。试想如此重要的武器,巫妖王必定严加防范。。。”索伯说道这里,转向萨鲁法尔大王。
“它一定在恩吉拉堡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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