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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▏木舒
电视剧《小欢喜》是一个里程碑。这是昨天很多网友对这部电视剧的评价。因为好像是第一次，在一部上星电视剧里，如此直白的谈起了性教育。剧中，青梅竹马的方一凡和乔英子因为一个安慰式的拥抱，被双方家长误认为是“早恋”后，黄磊海清给方一凡上了一节“教科书般”性教育课程。为什么是教科书式？或许是因为这短短五分钟，黄磊教给孩子们三个有关性教育的重点：认知、尊重、和控制。年4月27日，台湾一位26岁的作家林奕含在自己的家里自杀。她长得漂亮，家境良好，成绩很好，出身于台湾医学世家，从小就热爱文学，还曾被誉为天才少女。可就这样一个孩子，在13岁那年，遭到了补习班老师的性侵。那时的她，什么也不懂，面对着老师，她惊慌失措。事发之后，她也曾尝试着寻求父母帮助。她对母亲说：“我们的家教里好像什么都有，就是没有性教育。”可那时母亲对女儿说出这句话很是诧异：“什么是性教育？性教育是要给那些需要性的人。”接着母亲还一本正经的告诫女儿：“你要做个有自尊心的人。”换言之，有自尊心的女孩是不该谈论性的，那太脏了，你要缝起自己的嘴巴。唯一的路被堵死，林奕含从崩溃走到了绝望。她患上严重的抑郁症，她不得不以催眠自己爱上性侵她的老师的办法，来自我开解。但最终她失败了，在写下了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之后，她选择了永远离开。林奕含的离开让人唏嘘，可在这背后，还藏着让人震惊的数字。中国农业大学教授方向明在一份报告中统计：在中国，遭受不同程度性侵的儿童总数预估有万之多！而年儿童防性侵报告显示：遭受性侵的儿童中，7岁以下占21.33%，7-12岁占26.80%，12-14岁占31.87%，14-18岁占10.40%。而这其中，66.25%的儿童性侵案，都是熟人作案。
坏人不会因为孩子不懂，就放过TA们。
而在这庞大的数字背后，又有多少孩子的父母，仍在“谈性色变”？
02记得看过柴静的《看见》里一篇对同性恋者张北川的采访，张北川说：“在我们的性文化里，把生儿育女当做性的目的，把无知当纯洁，把愚昧当德行，把偏见当原则。”中国人是含蓄的、内敛的，尤其是在性教育这一方面，一直就是含糊不清的。“爸爸妈妈，我是怎么来的？”我想很多家长都被问过这个问题。答案五花八门，可好像没多少人是认真回答的。有说从人贩子买的，有说垃圾桶捡的，有说充电话费送的，还有的直接一巴掌：不该问的别问。家长们在说出这些答案的时候，往往都是抱着尽快混过去的态度，他们的思想中，性就是一件羞于启齿的事情。他们鲜少有人在意，这个答案，对于幼小的孩子来说，其实很重要。一直以来，无论是影视剧还是生活中，我们都是“谈性色变”。小学的性教育读本引发了众多家长的吐槽，最终在家长的要求下，出版社开始回收。他们认为：只要不告诉孩子，他们就不会知道，不知道就不会去尝试。可是，他们忘记了，现今网络有多发达，现在的孩子获得各种参差不齐信息的渠道有多少。你越是不让他去做去看，越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，越是想做。而那些坏人，最爱的不就是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孩子？有太多的孩子，在被伤害那一刻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她们不知道哪些是私密部位，不知道对方正在做些什么，不知道自己什么是性、什么是怀孕，更不知道说“不”，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。而在新闻中，有身体已经长到20多岁的姑娘，居然不知道什么是安全的性交，不知道怎么避孕，连直面自己的性欲都觉得可耻。
当一个人，连对自己及异性的身体都没有认知，当性教育被妖魔化。色情制品却成为了性启蒙的教材，流产广告满天飞，避孕套却成为了口中的禁忌......
谁又能保证他们自己摸索出来的是那条路不是歪路，而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孩子永远不会遇到坏人呢？
当真的因为“知识空缺”而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时，家长们后悔还来的及吗？
03
早前一位高中老师曾向我们提起，他们班有一对情侣，早恋，女生怀孕了。而这两个孩子，男孩子的性启蒙是A片，而女孩的性启蒙是男孩。男孩子看的A片里，女性好像就是被定义为“奴隶”，如果拒绝那就强迫就好。而女孩更是什么都不懂，她潜意识觉得，这是男孩爱她的表现。两人早恋之后，男孩子满脑子都是想和她发生亲密接触，而女孩子在男孩子的引导下觉得：“要想证明自己爱他，就必须接受他所有的要求。”这件事的结果就是，16岁，女孩怀孕了，她甚至不知道避孕套是什么东西，因为肚子不舒服父母带着去检查，才知道是怀孕。这场荒诞的闹剧背后，包括双方父母在内，没一个是无辜的。有很多人都觉得，性教育就是给孩子普及性知识。可其实，性教育的根本在于，借由性关系来教育孩子：尊重、控制、拒绝、保护。性是爱情的产物，而对于爱的人，你要珍惜、尊重、爱护。你不能变成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，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。你要尊重对方，所以不能以任何强迫的方式，达成自己的目的。你要保护自己，学会拒绝。你们要做好保护措施，这才是对双方的负责。每个人都会有欲望，首先你要直面自己的欲望，其次你要学会控制住自己的欲望，更要尊重、保护异性。一个接受过正确性教育的人，应该是明确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。会主动的拒绝，也不会强迫。04林奕含的家长以一句“性教育是要给那些需要性的人”结束了这个话题。而上面那个例子里，在得知女儿怀孕的那一刻，女孩的父母只剩下愤怒。他们当众暴打女孩，辱骂她：“不知廉耻。”这句话，何尝又不是许多家长们曾说出口过的呢？可在这背后，不知他们是否有过自省：自己是否给孩子上过性教育这一课？那句“不知廉耻”是否也是在打自己的脸？家长对于孩子一样，而社会中的大人们对于女孩子的“性”好像也是如此。林奕含曾在小说里写过：他发现社会对性的禁忌感太方便了，强暴了一个女生，全世界都觉得是她自己的错，连她自己都觉得是自己的错。家长对于性教育读本犹如洪水猛兽般的排斥；
大人吃准了孩子的“不懂”，猥亵、诱奸、威胁；
孩子对家人难以启齿，只好选择被动承受；
大众对于被强奸或者早早有了性生活的女生评论是：不检点；
即使是被迫也会被说是“一个巴掌拍不响”；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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